三日别

“我自有江河万里。”

AFD:啊对是三三

【城翊】软软(一发完)

孕期避雷!!!

糖耐检查和一些使坏的小翊。

裙里昨晚的激情点梗,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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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就看见沈翊只穿了条内裤,肚子上盖着件老头背心,叠着两个人的枕头靠在床头,连腰枕都推远了些。

 

 

“热?”他刚洗完澡,身上泛着清爽的潮气,将毛巾随手搭在床头柜上,半跪着撑在床上伸手撩了一把沈翊的刘海往耳后别了别,指尖顺着下颌线的弧度轻轻滑下来,两根手指在他的下巴摩挲了两下。

 

 

沈翊皱着眉躲了下,却又反悔般拉了杜城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烦,让我凉快会儿。”

 

 

怀孕的人体温普遍偏高,明天要去医院做糖耐,十点之后不能吃不能喝,他这会儿正热得难受,只能生生受着,神色里有肉眼可见的烦躁。

 

 

他力气不小,拉得杜城都踉跄了一下才恢复平衡,转了个身子坐下,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贴在他脸上,“你慢点儿,把我拽倒了再碰着你。”

 

 

“不会的。”沈翊飞速地否定,甚至没分给他一个眼神,语气里满满都是笃定,将脸埋进杜城手心,舒服得闭上眼睛。

 

 

他热得难受也不敢轻易开空调。北江入夏总是要经过漫长的过渡期,天气凉一天热一天,一周前的中午他说热得难受开了会儿空调,结果晚上直接拉肚子,给杜城吓得差点直接把人送到医院,索性晚上没怎么吃饭,第二天也缓过来了。

 

 

开一中午空调喝七天粥,怎么想都不划算。

 

 

杜城没去细分辨沈翊到底是在说他不会被拽倒,还是在讲自己倒了也不会碰到他。总之他笑得十分满足,又往沈翊身边挪了挪。

 

 

他身上凉乎乎的清爽得很,沈翊便干脆顺势贴上来,后脑勺的头发软软隔着睡衣背心落在杜城心口,轻轻晃了晃,扎得他心里直痒痒,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你穿上吧还是,容易着凉。”肚子上盖着的背心因为沈翊的挪动而滑落下去,半身光洁的皮肤大喇喇露着,杜城伸手把皱巴巴的衣服捞起来,前后展了展,带着点转移注意力的意味将背心挽成细圈,举到沈翊面前,只等他伸脑袋。

 

 

“不要。热。”他还是皱着脸。

 

 

他怀孕前期孕反一直严重,四个月之后慢慢恢复了些,可是胃口一直还是不好。医生说建议少食多餐,只要体重不超标,别过量摄入糖分,剩下顺着他来就行。如今25周,在饮食方面杜城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

 

 

晚上吃得不多,他这会儿已经有点饿了,可是明天要检查这会儿也不能吃了,甚至也不能喝水,肚子里的小崽子还时不时动一动。男性的生育系统不比女性完备,哪怕小朋友只有六个月,可是每次细小的动作都能给沈翊带来十分清晰的感受。

 

 

总之便是身上各处的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人难受的时候情绪就差,遇着能撒娇的人在身边就更加肆意。

 

 

杜城无奈又有点心疼,将衣服放下来,伸手摸了摸沈翊的肚子。

 

 

孩子身量一直算是踩着指标的及格线,如今六个多月也只是半个篮球的弧度,杜城每每去摸都总是轻柔再轻柔,怕吓着小朋友,更怕沈翊不舒服。

 

 

“你乖点,爸爸难受呢。”他用一种极其柔和的声音轻轻说道。

 

 

沈翊枕在他胸口,借势仰头去看他。杜城的脸总是棱角分明的,如今晕在床头灯的暖意融融里,多了份少见的柔和。

 

 

他贴得近,脑袋随着他胸口的起伏一并晃动,听着爱人的声音都失真。

 

 

“他们说糖耐挺吓人的,还特别难受。”

 

 

“我陪你,请好假了。”

 

 

“你在就不能怕了?”

 

 

杜城被他的无厘头噎住,捏了一把他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背心给他套上,揪着他的手臂抬起来穿好。

 

 

“我都说了不想穿。”

 

 

“说了就能不穿?”杜城一脸理所当然,“都跟你学的啊,小不讲道理的。”

 

 

沈翊吃了瘪自然不甘示弱,眯起眼睛,使坏地伸手往杜城身下探了探,碰到某个不算柔软的物件时,飞速地摸了一把又收回手。

 

 

他一早注意到从他靠到杜城身上时,那人脸色就不如方才自然了。

 

 

意料之中听见一句国骂,他抱着肚子往后躲了躲,哈哈大笑起来。

 

 

“沈翊!”杜城咬牙切齿,本想要去捏他的脸,又怕他骤然往后仰闪着腰,本能地选择了伸手扶他的身子。

 

 

“我困了。”沈翊自然注意到,以十成十的安全感躺下去,拽了拽因为因为身前弧度而皱在腰间的衣角,从善如流地闭上眼,清楚地感受到熟悉味道向自己飞速地靠近,却又在咫尺距离停下。

 

 

终究只有轻柔一吻落在他的眼睛上、鼻尖、脸颊。

 

 

杜城回身从床头拿了本杂志替他扇风,不疾不徐的动作恰到好处。半梦半醒间,沈翊隐隐约约感觉到床头台灯被关上,光影明灭,那人半干的头发扫过自己鬓角,附身将小被子盖到他身上。

 

 

沈翊配合得抬了下脖子,任由杜城将手伸过去,把自己圈紧怀里,而后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

 

 

“辛苦了。”

 

 

好像被搂着睡觉也没那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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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要来,转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和杜城一同赶往医院。遵照医嘱取了十支糖水溶进200ml的水里。杜城端着杯子搅拌开来,沿着杯壁轻轻磕了磕搅拌棒,将水递过来。

 

 

甜腻腻的味道扑面而来,沈翊深吸了两口气,接过杯子,另一只手轻覆在肚子上,闭着眼分了三次喝下去。医生让在五分钟内喝完,他忍着恶心想要一鼓作气便喝得有些急,加之胃里空了太久,冰凉的水关进去,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忍着点,不然还得喝。”杜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要命,只能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顺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胃上帮忙暖着。

 

 

沈翊难受得甚至出了冷汗,背上一片湿漉漉的,鬓角闪着汗珠,摸上去便是一片湿冷。

 

 

医院楼道穿堂风过,打在难受的人身上格外不轻柔。杜城将自己外套脱下来裹在沈翊身上,摩挲了几下他的胳膊与后背,隐隐托着他的腰,扶着他往化验科走。

 

 

抽血的时候沈翊都还没缓过来,坐在小板凳上,将胳膊伸进抽血的窗口,整个人几乎都靠在杜城身上。

 

 

他其实怕疼也怕打针。长久寄人篱下的童年生活让他下意识坚强,以至于这许多年来除了杜城几乎没人知道沈翊也有很多的“怕”。

 

 

怕疼、怕打针、怕一个人。他总是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杜城,遇到一个也可以让他偶尔不坚强,偶尔脆弱,偶尔能够受伤生病被发现后的第一反应不是“会不会麻烦到别人了”而是“这个人可以信任”。

 

 

每隔一个小时要抽一次血,杜城就这样帮他暖了两三个小时的胃,搂了他一个上午。抽第二管的时候杜城伸手拦了一下,弯下腰去问小护士能不能换一边胳膊抽。方才抽血的地方没按好,这一会儿已经青紫的一大片,沈翊皮肤白,看着触目惊心的,扎着杜城心里疼。

 

 

光是将胳膊抬起来这个动作都让沈翊狠狠皱了下眉头。

 

 

小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拿着止血带的手顿了顿,“都行啊,哪边都行。主要你要是两边都抽完都疼的话可能会行动不方便。”

 

 

杜城点点头,执意让沈翊换了边胳膊。

 

 

“给你请了一周假了,都有我呢,什么都不用你干。”

 

 

沈翊有些脸红,低下头去用脚尖踹了踹他。

 

 

其实他说得没错,自从沈翊怀孕之后,提过最重的东西是两瓶矿泉水,干过最繁重的家务活是将卫生间的毛巾摆正。

 

 

都说生过一次孩子才知道有没有选对人,诚不欺我。穿着杜城外套,借着长袖子的遮盖被杜城牵着手指走出医院的沈翊如是想。

 

 

“你按好点,别这边也青了。”杜城看着他的漫不经心有些着急,伸手帮他加重了些按着止血棉签的力道。

 

 

“也没那么疼。”

 

 

“怎么想的,肯定是不想你疼。”杜城咬着嘴唇弯下腰去将棉签掀开一点点细细观察血止住没有。

 

 

沈翊低着头看他,正看见他头顶的呆毛在风里一晃一晃的,可爱得要命。

 

 

“杜城。”

 

 

 

“怎么了?”他猛地抬头,却对上沈翊含笑弯弯、亮晶晶的眼睛。

 

 

“没什么,叫叫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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