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江河万里。”
AFD：啊对是三三
【城翊】男友外套（一发完）
偷穿大人衣服的猫猫。
我太爱沈翊在江边的萌袖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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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沈翊很喜欢穿杜城的外套。
他的外套有让人安心的味道。
01
沈翊第一次穿杜城的外套是在那片海岸。
杜城脱了外套从山崖上跳下去救他，沈翊已经陷入昏迷。
杜城双手拖着他的头颈和腰背把人捞上来，紧急放在礁石上做了简易的开放气道和胸外按压。沈翊微弱地咳了几声，隐约有了些意识。
杜城抱他抱得紧，背后是鼓鼓海风与拍碎在礁石的浪花，远处有警|笛与红蓝交替的微弱光亮。往日向来挺拔的人坍塌似破败城池，额头相抵，杜城几乎是在数着沈翊的心跳祈祷。
怀里的人嘴唇冻得青紫，止不住地颤抖。薄T恤贴在皮肤上，身上处处是被礁石划开的细小痕迹，红色在熹微的月光与海水冲刷下浅淡得不像话，就像那人现在都呼吸，几乎与海水的温度融为一体。
杜城也湿透了，环顾四周，只有那件被他丢弃的外套把持着干爽。抱着沈翊踉跄挪动了几步，用外套将沈翊整个裹起来。
沈翊失去意识前隐约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随后被一阵带着泥土与血腥味道的温度包围。
再醒来，眼前的已经变作病房天花板千篇一律的白色。
恍惚了一会儿，微微抬起身子。杜城便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
“抢救的时候把你衣服剪了，我刚让我姐送了两件我的来，这两天可能用得到，你先凑合穿吧。”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前两日溺水后发了烧，身体还弱着，需要静养几天。杜城没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换了一个医院的护工进来陪护。
沈翊也没说什么，只当自己醒来看到他是个巧合。
“白天那个小伙子，他可在乎你呢吧？”晚饭后，护工把一切收拾停当，坐在陪护椅上同他闲聊。
“啊？什么？”沈翊愣了愣，后知后觉对方说的人应当是杜城。
“就是那个，高高大大的。”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久了，便会看尽世间冷暖，阿姨笑眯眯地帮他倒了杯水，“就你没醒的时候，一直他在这守着你，给你换毛巾、看着液、擦身体。我说我来吧，他还不让。那小伙子人好，还白算我一天工钱呢。”
“啊，是吗。他是我同事。”
阿姨笑了笑没再多问。但沈翊却在心里将那些话翻覆到关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几度红了耳尖。
夜晚的医院静谧无声，沈翊面朝着窗外躺下，凝神于远方的几处灯火。他又想起阿姨的那些话，想起杜城。忍着眩晕感，走下床，从柜子里那些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碎衣服下面掏出杜城那件沾着海水和干涸血迹的外套。
又躺回床上，将外套抱住，微微蜷缩起身子。
他问心有愧可以承认得坦荡，但他不敢也已相同的情绪揣度杜城。
“应该，是愧疚吧，或者同事之间的关心。”
他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在凛冽的味道里一夜好眠。
几日后，他穿着杜城的衣服出院，那些衣服于他的身量显得过于宽大，他挽了几下才得以露出手腕。
也是杜城来送他回家，单薄的一个背包，里面只有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和杜城的外套。那重量好似他在这世上的牵绊，除了生存，便只剩下那点子潦草的情绪。
七年前的悬案未决，像透明却密不透风的墙，欲碎不能，欲破不得。他早已不再年少，也不再执着于严格定性的爱恨。眼前的时光就很好，眼前人也很好，那么一切就都很好。
杜城将车停下，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沈翊也没追问，只笑了笑便转身下车。
那天阳光很好，他挎着那个轻轻的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轻快起来。
“明天来接你上班。”他摇下车窗，说的是肯定句。
“好，麻烦了。”面对喜欢的人，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02
沈翊第二次杜城的外套他拿着那副画敲开胡志峰家门的夜晚。
自从他决定成为一名警|察到现在，他已经少有这样浓烈的情绪。双手紧紧握住画框，看着对方眼神中的恐惧与怒气按照他预期的那般暴涨。
他看着匕首刺向自己，刀锋映着凛冽的光，沈翊甚至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
直到杜城出现，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一边，手腕狠狠磕在一旁的桌上。极度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头疼与耳鸣一同袭来，他狠喘了好几口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之快。
他隐约听到杜城问他有没有事。转了转发青的手腕，缓缓摇了摇头走到外面。
他又一次将自己抛进北江的晚风，内里的衣服被汗浸透了，寒意拍上来，他还沉浸在情绪没有回神，只是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万一真刺到你怎么办？”杜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四目相对，那人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他挡在眼前的刘海拨开。
月光映着沈翊的轮廓，杜城分明看见一只因为找不到家而委屈的小猫。他几乎本能地想去哄他，在理智之前被感性支配着伸出手。
一时无话。杜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拍拍沈翊的肩膀，触到一阵冰冷的温度。
“以后晚上出任务穿厚点。”他把衣服披到他身后，余光扫到沈翊捂住的手腕，眼神搜寻一圈，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饮料，匆匆跑回来，轻轻敷在沈翊的手腕。
“他这算袭|警。”杜城眉眼间满是心疼，拉着沈翊的胳膊动作轻柔地来回反复转动着饮料瓶的角度给沈翊冰敷。
“算吗。”
“算。”
“可是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上次还叫我去吃饭，他说:‘小翊，老师好久没看过你画画了。’杜城，他......”
沈翊越发哽咽起来，杜城站起身将外套往上拉了拉，遮住沈翊的脸，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被熟悉的味道整个包裹住，在那片温暖的黑暗里，泪水夺眶而出。
沈翊身上没什么肉，哭起来肩膀抖动着，杜城隔着外套都能摸到他的肩胛骨，像是在修复一堆破碎的蝴蝶翅膀。他就这样一下有以下顺着他的脊背安抚迷途的小猫。
后面围观的群众想要拍照，刚举起手机就被杜城的眼神吓回去。
要抱紧他。
杜城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太瘦了，如果不抱紧一点，就要碎掉了。
03
他第三次穿杜城外套是李军伟被捕归案的当晚。
那天降温，天气预报说夜晚有小雨。他是在与杜城吃了烤串之后拿出手机才看到的。沈翊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自己的薄外套，跟在杜城后面一路顺着山路走到半山腰的观景台。
警|察的身份让他们不能随意碰酒，沈翊随手买了两瓶可乐，回身分给杜城一瓶。
啧，不应该买冷饮。沈翊有些后悔——他方才只顾着杜城爱喝了。
人类惯于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完美的一面，更不要说是不甘示弱如沈翊。拉开易拉环，将衣服的袖子扥了扥，观景台的铁栏杆被海风吹得冰冷，单薄的衣服甚至没有给他带来些聊胜于无的温度。
身边人连着忙了几天，嗓音有些沙哑，熟悉的安全感合着风一同灌进他的衣领。
今晚的风应该是透明的，混着一点含混不清的灰，与心脏跳动的赤红。沈翊心猿意马地附和着杜城讲的话。
在他第三次用同样的语调说出“嗯”时，杜城终于从劫后余生的情绪中脱出来，用小指轻轻碰了碰那人冰凉的手背，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把饮料一饮而尽，又将易拉罐投入几米外的垃圾桶。
“咚。”一声闷响让沈翊下意识随声望去，下一秒，一件温暖而厚实的外套便被罩在自己身上。
“下次多穿点，你那小身子骨儿，明天再感冒了。”
沈翊捏紧了可乐瓶，低低地应了一声好，顺从地穿好袖子，把自己套进熟悉的味道里。
身后烧烤摊人声熙攘，烤制孜然鱿鱼的铁板滋滋作响。沈翊捏紧了手中的饮料罐，他听到碳酸气泡浮出水面又破碎在空气中的声音。
他眼神缱绻，看万物旖旎。
北江城晚风落拓，掩藏脸颊过于明显的红。
沈翊不敢抬头，唯恐被心动出卖。
04
沈翊第四次穿杜城的外套是在临市的派|出|所门口。
他受邀来协助画像，工作接近尾声，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小姑娘一个劲儿地说要请他吃饭。
啧，难搞啊。沈翊一眼看出其中的目的，却百般拒绝未果。
半推半就地走到警|局门口，一眼看见马路对面停着熟悉的牧马人。
“沈翊！”驾驶室下来熟悉的人，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喊他的名字。
沈翊眼神亮了亮，招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样，完事儿了？”
沈翊将挎着的帆布包摘下来拿在手里，笑着嗯了一声，眼底闪过狡黠。
“杜城，我冷，衣服借我穿穿。”他一脸理所当然地提着要求，顺势还把包递了过去。
小姑娘将目光在他二人之间转了几圈，很快懂了什么，和沈翊握了握手便直接转身回了警|局。
“我这是，什么剧本？”杜城挑挑眉毛，提了提沈翊身上、自己外套的衣领，双手抱着帆布包，歪着头一脸考究地看着他。
“嗯——替身剧本？”
“呦，沈老师还有正宫呢？”
“暂时空缺，欢迎补位。”
“乐意效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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